讓年輕人青睞的夜校,也吸引了一批年輕創業者。近日,北京商報記者調查發現,北京正活躍著一批個人創業的夜校項目。和市面上已有的成人培訓不同,這些夜校課程收費普遍不高,甚至可以說是“普惠”,單課時價格僅為50元左右。與老年大學、開放大學等開設的普惠課程不同,這些新型成人夜校涵蓋了咖啡、調酒、樂器、化妝等課程,更迎合當下年輕人的口味。夜校創業者們也承認,當下的夜校市場還處于粗放式的野蠻生長階段。北京一家夜校的發起人豆子表示,在創辦初期,協調開發夜校課程所付出的大量精力與現有的收益并不成正比,但自己從夜校中獲得了本職工作難以提供的成就感。由此,她也希望在這波熱度結束之后,夜校的日常運營能漸漸走上正軌。
500元10課時
單課時只需50元,就能學習調酒、插花、咖啡等技能,價格低廉的夜校經濟正日益興起。北京商報記者在多個社交平臺上了解到,越來越多工作生活在北京的年輕人正通過“夜校”模式學習新的技能和擴大交友圈。一批活躍在夜校領域的創業者也開始顯現。
身為打工人、有著課程學習需要的豆子,在2023年底和另一位朋友松子創立了“大碗便宜”夜校。據豆子介紹,自己把對夜校的期待放在了給夜校取的名字里,“大碗便宜,我最希望能重點體現課程的價格實惠”。“大碗便宜”夜校的課程價目表顯示,該夜校的課程價格區間集中在一個課程周期500—550元,共8—12個課時。換算下來,單節課時收費為40—60元,這一價格要比市場上動輒一節課幾百元的成人培訓課程便宜了不少。
10個課時學費500元左右,這一價格是目前北京夜校的主流收費標準。從課程維度來看,樂器、書畫、球類運動、咖啡、調酒等均是夜校們的主打課程。以“大碗便宜”夜校為例,自2023年12月上旬開課以來,課程種類已從一開始的幾種擴展到了現在的60多種。
據豆子介紹,她在兩年前就有辦夜校的念頭,但出于種種原因一直未能成真。直到2023年底,豆子發布的一篇有關夜校的帖子爆火,很多人找到豆子,想要參加夜校的課程。在真正開課前,豆子創辦的夜校社群已積累了超2000名意向學員,這為之后夜校課程的開設和招生打下了基礎。
百度指數則顯示,“夜校”搜索指數的兩個高峰分別出現在2023年11月初和2023年12月底,搜索人群的年齡集中在20—29歲,廣東、北京、山東為搜索指數最高的三個地區。由此,年底興起的這波夜校“流量”恰好契合了豆子開辦夜校的節點。
起步期難盈利
值得注意的是,當下的夜校已不僅是一方學習技能的天地,還逐漸成為年輕人新的社交場。在朝陽區工作的莊競立從2023年12月開始參加自己家附近的夜校項目,他在接受北京商報記者采訪時表示,自己并不期待從夜校中真正學習精通某項技能,而是更希望能在夜校交到新朋友,同時獲得身心的放松。
據莊競立介紹,自己選擇的夜校課程是咖啡課,收費為12課時599元,每周二和周四晚上上課。“和其他以考證為目的的咖啡課相比,這個課程的收費很便宜,也能系統學習一些咖啡的知識,還能認識興趣相投的新朋友。”
實際上,莊競立的選擇也代表了一部分年輕人的觀念,通過夜校實現興趣學習、放松身心和交友的多重需求。豆子也在談及創立夜校的初衷時表示,做夜校一方面是自己想學習一些課程,另一方面也出于自身的社交需求。目前,“大碗便宜”夜校的上課模式為征集學員的課程意向,洽談合適的培訓機構,由培訓機構作為承接方為學員上課。
“個人做夜??雌饋砣菀?,做起來難。”豆子和松子告訴北京商報記者,報名的學員多了,自己需要協調的需求也變多了。作為夜校負責人,自己需要把控機構的課程質量,同時處理好學員的各種訴求,花費的時間成本和溝通成本都很高。
用豆子的話來說,目前夜校“副業”剛剛起步,還處于“為愛發電”的狀態。“從夜校能獲得一些收益,但相比我和朋友付出的人力成本,收益沒有成正比。”豆子說道。而促使豆子選擇堅持下去的原因則是成就感。豆子表示,做夜校的過程也是和更多人相處的過程。很大程度上彌補了自己在工作上的空虛和不被認可感,讓自己很有成就感。
從業者期待精細化發展
在多鯨資本合伙人葛文偉看來,夜校經濟的火熱直接反映了當下年輕人的困境和需求。兼具著低廉價格和專業教學優勢的夜校,符合年輕人追求高性價比的初衷。
而針對目前市面上出現的個人或機構組織的夜校,葛文偉認為,以社區、公益組織等為主體開辦的夜校處于供需不平衡的狀態。大量年輕人對夜校的需求井噴,這一現象引發了市場化開辦夜校行為的出現,一些以夜校為創業項目的個人和機構也由此應運而生,甚至出現了教培機構借由夜校風口進行轉型的現象。“夜校的核心依然是由社會性的企業和組織牽頭去做的公益性課程。很多個人想通過市場化引領這一市場,在短期內可行,但中長期來看難以為繼。”
身為夜校負責人,豆子和松子也在流量興起時收到了不少培訓機構發來的合作邀約。豆子告訴北京商報記者,自己在和機構溝通的過程中,一般都會先明確夜校與普通培訓的不同。即參加夜校的學員不是以一定要報名培訓課程為目的,而是帶著自身興趣來參與。“很多機構愿意承接我們的夜校,也是看到了我們的流量和客群,也希望借此來幫他們擴大品牌影響力。”
談及未來規劃,豆子認為,想要長期運營一間夜校,一定要從粗放式的增長階段回歸到“小而精”。“想借助夜校的這波流量來分一杯羹的人太多了,市場上現在也有很多亂象,有人假借夜校之名銷售課程賺提成,也有人想撈一筆快錢就走,所以我還是很期待能有監管和規范化的市場。”豆子說道。
豆子告訴北京商報記者,在大浪淘沙之后,她心目中理想的夜校應該是以大學內社團的形式呈現。如在一個千人社群內,大家出于不同興趣組成一個個社團組織,定期組織活動進行學習。
來源:北京商報
記者:趙博宇